《嵩岳闻笙》评析

朝代:唐代诗人:刘希夷古诗:嵩岳闻笙更新时间:2017-03-03
这首诗描写笙乐艺术,开创了唐诗写音乐的先河。它抓住了盛唐诗人的想象力,不久就成为一种独立的现成主题,并采摭了音乐诗的许多惯例。
此诗起笔便沉浸在笙声的光华之中。光明、清朗的月亮从嵩山之东生出来了,它的清晖让嵩山显得更加幽寂。这不仅是听闻吹笙的绝佳背景,更让人疑心这清幽绝俗的月亮是从笙管里吹出来的,吹得空山一片纯白。这样不俗的、巧妙的起笔,虽看似与主题无关,不直接写吹笙,而从周围的环境说起,其实为之后的铺叙营造更广的腾挪空间,也为感情的抒发蓄势,显示了诗人的独具匠心。于是接下来写听乐人的形象——人是山人,非世俗之人,心赏爱悦的也是非世俗的月光,散发是不受拘束的心灵世界的外化动作,卧代表隐逸,寥寥十字,便将一个散澹闲逸、自由自在的听笙人的形象勾勒出来了,这是明月下披散着长发卧于秋风中的诗人的自我形象,同时也是这笙声所具有的清濯人心的效果的象征,还是侧面落笔。诗人听笙时的从容不迫也由此显现,是以五六两句仍是不急不躁,气定神闲,索性再纵笔描写嵩山夜景,风静夜清,时时听闻草中虫子的细细鸣叫,在纯白的月色中,平添一二幽静的况味。这既是写景,也是写乐声,更写诗人听闻乐声后所获得的审美感受,这种审美感受以幽静空灵的意象出之,将不可捉摸的声音幻化成真实可感的眼前之物。而诗的七八句令人恍然大悟:前六句看似泛泛之笔,其实无一句不在写笙声,而这正是一种通感手法的运用。七八句是一个转笔,结束了对环境的渲染,吹笙人终于揭开神秘面纱,乘着月亮缓缓飘来,他在靠近月亮的高处优雅吹奏那鹅颈一样修长的玉笙,潇洒飘逸的就像神仙。这样的场景自然是只能从远处眺望、仰慕而不能亵玩的。九、十句是诗人想象中的吹笙人,他绛色的嘴唇吸纳天地的灵气,用他纤细的、白玉一样的手指续续吹。虚虚实实的描摹中,将“吹”这个动作形容的无比空灵优美,隐含了《庄子》中所推崇的理想人格之美,又非常切合题意。十一、十二句是被上一句蝉联而来,以曲问,以情答,更显得笙声分外亲切感人,引逗诗人的一片出世之心,使人存飘然物外之念。接下来四句补叙诗人的眷念之情,以及由此生发的得以聆听高人雅奏的感激之念,字里行间,流露出诗人的知音之感。于是益发坚定了诗人“归去来兮”的决心,才有结尾斩钉截铁的两句,他抚摸这月色中空灵脱俗的笙声,就像摩挲自己本来的心灵,那种飘然远引的情致本来就根深蒂固于自己的心中,只是这笙声重新让他发现、让他忆念起来罢了。他们,诗人和仙人,他们是真正的知音,他们真实的心声乘着月光和笙声,渐渐消融在一起,诗歌与音乐也彼此消融,情投意合。这是真正的、自然高妙的艺术,源于两颗自由而浓烈的心。
“天津桥”在洛阳西南洛水上,是唐人春游最繁华的景点之一。刘希夷此诗从天津桥写起,因为天津桥下洛水是清澈的,春来尤其碧绿可爱。诗中“阳春水”的铸辞,引人入胜。与“天津桥下阳春水”对举的,是“天津桥上繁华子”,即纨绔公子——青春年少的人。以下略写马嘶入云以见兴致后,就巧妙地将春水与少年,揉合于倒影的描写:“人影动摇绿波里。”
意象飘逸,如镜花水月之虚幻。这种梦幻般的色彩,对诗中所写的快乐短暂的人生,起到点染之功。紧接写水中(或岸上)的砂,和倒映水中的云霞,以陪衬人影。词藻华丽,分别融合化用了“始镜底以如玉,终积岸而成沙”(谢灵运)的赋句和“(锦)文似云霞”(《拾遗记》)的文句,又以顶针的辞格衔接上文,意象、词采、声韵皆美。这段关于东都之春的描绘,最后落在宫门内外的碧树与春花。梁简文帝曾有诗道:
“桃含可怜紫,柳发断肠青。”诗人以赞叹不绝于口的排比句式出之:“可怜杨柳伤心树!可怜桃李断肠花!”“伤心”、“断肠”的固然来自好景不长,以及与杨柳、桃李有关的其它联想。但诗人连呼可爱,又似乎是喜极之辞。或者,他此刻“已从美的暂促性中认识了玄学家所谓的‘永恒’——一个最缥缈,又最实在,令人惊喜,又令人震怖的存在。”(闻一多)这种富于柔情的彻悟和动人春色本身,都能撩起无限暇思。
春游意兴已足,公子将归何处;“此日遨游邀美女,此时歌舞入娼家。”诗人将人间的艳遇,安排在自然界的春意中,构思是巧妙的。效果是双重的。那“飞来飞去公子傍”的,可能是“郁金香”,也可能是“歌舞”,语义双关。满堂氛氲,舞姿妙曼,公子必已心醉目迷了。诗人这时用两句分别描绘华堂景物和美人的花容月貌,“的的(明亮)珠帘白日映,娥娥(美好)玉颜红粉妆。”(《古诗》“娥娥红粉妆。”)闲中著色,有助于表现歌筵的欢乐。“花际徘徊双蛱蝶,池边顾步两鸳鸯。”在这精巧的景色穿插中,蕴含着这样的构思:成双作对的昆虫水鸟,促使恋人迅速效仿。“蛱蝶”、“鸳鸯”为性欲蒙上了一层生物学的面纱。“倾国倾城”、“为云为雨”两句,更是直白地暗示着情欲的放纵了。这两个措辞直接出自汉武帝李夫人、楚王神女的故事传说,颇有狂俗的感觉,然而施诸娼家场合,又以其本色而可喜。这种颠狂,乃是都城诗里常有的内容,而闻一多对卢照邻诗的批评:“颠狂中有战栗,堕落中有灵性”,正可移用于此诗。
“古来容光人所羡”以下,诗人将笔墨集中在热恋双方的山盟海誓上,拓出了一番新的境界。前四句是公子声口,“愿作轻罗著细腰,愿为明镜分娇面”,化用张衡《同声歌》。但“思为苑蒻席,在下蔽匡床;愿为罗衾帱,在上卫风霜”,本是女性口吻,到陶潜《闲情赋》“愿在衣而为领,承华首之余芳”等句,转为男性谦卑口吻,便是一个创造。此诗则既沿陶诗作男性口吻,又如张作只写两愿。“愿为明镜分娇面”的构想尤妙不可言。不说“观”娇面,实则已包含化镜观面的献身之意,又兼有“分”享女方对美的自我陶醉之意,充分表达了爱的情愫。“与君相向转相亲”六句是艺妓的答辞,总括起来八个字:永远相爱,同生共死。梁代王僧孺诗云:“妾意在寒松,君心若朝槿。”意在怨恨男方之恋情如木槿,朝花暮落,不像己心如松树耐寒持久。这首诗反用其意作“愿作贞松千岁古,谁论芳槿一朝新”。末二句意思是在生愿结百年之好,死后也愿同化北邙飞尘。“百年——千秋——万古”,既有递进,更增加了夸饰的色彩。沈德潜评此节为“公子惑于声色而娼家以诳语答之。”(《唐诗别裁》)
如果与《长安古意》比较,《公子行》却别有一种倩丽风流,这首诗对仗工丽,上下蝉联。在对叠律的运用上,穷极变化,尤有特色。诗中使用最多的是叠首换尾的排比句式,一般用于段落的起结处及对话中(“愿作轻罗著细腰,愿为明镜分娇面”;“与君相向转相亲,与君双栖共一身”),形成一种特殊的顿挫,又造成重复中求变化和一气贯注的韵调。此外,各种带有复叠的对仗句也逐步可见。此外还有顶针格(如第四、五句衔接)和前分后总格(“美女”、“娼家”分合的三句)的巧妙使用。这些都有助于全诗形成一种明珠走盘的音情,为这首春歌增添了不少风姿。

诗人刘希夷资料

评析作者刘希夷

刘希夷 (约651年-约680年),唐朝诗人。 一名庭芝,字延之(一作庭芝),汉族,汝州(今河南省汝州市)人。 高宗上元二年进士,善弹琵琶。其诗以歌行见长,多写闺情,辞意柔婉华丽,且多感伤情调。《代悲白头翁》有“..... 查看详情>>

诗人刘希夷作品: 《春日行歌·山树落梅花》 《故园置酒》 《洛川怀古·萋萋春草绿》 《春日行歌》 《江南曲·艳唱潮初落》 《送友人之新丰》 《春女行·春女颜如玉》 《江南曲·舣舟乘潮去》 《江南曲·暮春三月晴》 《江南曲·暮宿南洲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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