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西楼曲·游丝落絮春漫漫》赏析

朝代:元代诗人:元好问古诗:西楼曲·游丝落絮春漫漫更新时间:2021-01-15
该诗描写了金末战乱所造成的一位女子的爱情悲剧。
开篇四句,诗人以轻柔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幅春光旖旎的美景。本来,时当春光明媚,游丝落絮,花团锦簇,住在西楼的少妇应当心情敞亮,打扮得花枝招展,观赏这漫漫春景。如说有点什么不愉快,恐怕也只是从心底荡起一股春情,产生“忽见陌头杨柳色,悔教夫婿觅封侯”那样的又娇又嗔的情绪,而不会是托深情于瑶瑟,连一支曲子都没有弹完,就凄然长叹的悲伤了。这“一曲未终坐长叹”就为女主人公的心情定了基调:“深情托瑶瑟,弦断不成章”(贾至《长门怨》),她一定有大怨大痛,而不是闲愁种种。
接着的四句倒叙,叙述了这位少妇与丈夫分合的经过,道出了她“坐长叹”的缘由。“去年”“今年”两个迭用,交代了事情的缘起。原来少妇的夫婿在关外做事,做什么事,诗中没说,但从马鞴金鞍来看,是相当阔气的,少妇就随干阔事的夫婿在浩荡春风的吹送下,西入潼关,去享福。可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不知为了什么,夫婿不见了,只留下一个少妇,她失去了依傍,只好独自骑着一匹马出关东还,一路伴她的只有寒冷的秋风、秋水和枯落的草木。虽然没有明说丈夫已死,但已透露了死的消息。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剩下一个人。“零落芙蓉秋水寒”,萧瑟凄清的景物,映衬出了少妇愁绪丛生、哀痛欲绝的心境。
“并刀不剪东流水”四句,刻画了少妇在惨遭与丈夫生离死别的巨怆后绵绵无尽的长恨。丈夫已死,从此之后留给少妇的就只有悲思和眼泪了。连非常锋利并刀,都剪不断少妇那“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的悲痛。“湘竹年年露痕紫”是用湘妃竹的典故,该处引用这个美丽的悲剧传说意蕴很丰富:首先是暗暗指出她的夫婿确是死去了,其次是少妇日后的漫漫岁月(年年)只有以泪水洗面的份儿了(露痕紫)。这两句叙事抒情,不着一点痕迹,含蓄而又灵秀。接着的两句“海枯石烂两鸳鸯,只合双飞便双死”有两层意思:一是把死挑明了,一双鸳鸯,要么双飞,要么双死,这就等于说一双鸳鸯死了一只,只剩少妇这只了。二是说两人感情投合,曾经山盟海誓,要活都活,要死都死,事不凑巧还真的一个先去了,留下的这一位痛断肝肠的少妇。真可谓“此恨绵绵无绝期”。
诗写到这里,随着少妇心理的层层展示,已经说明了“一曲未终坐长叹”的大悲大痛是因为夫婿客死他乡而来,主题已经点明了,但诗人又另辟新径,对少妇的心理再作剖探。少妇沉浸在悲痛的心境中,忘记了周围,也忘记了自己。但她生活在现实社会里,“树欲静而风不止”,客观环境中发生的事情,哪怕是一点动静,也会触动她敏感的神经。“重城车马红尘起”是写大环境,她的西楼就坐落在重城(城内)之内。虽然她孤孤独独地一个人在那里悲伤,可别人照样熙熙攘攘地生活。车往马来,红尘四起,而这喧嚷的市声只能使她更感悲伤、孤独。偏偏这时喜鹊喳喳地叫个不停。古今习俗,喜鹊叫是报喜,可她无喜可报。因此在她看来,这喜鹊叫得一点来由也没有。这两句,一写睹物思人,益添伤悲;一写喜鹊无端,更增愁绪。至此,少妇心境已经写尽,可诗人意犹未尽,又添一笔,使诗情再起波澜:“镜中独语人不知,欲插花枝泪如洗。”她一个人对着镜子自言自语,连个谈心的人也没有,心想梳洗打扮一番,往头上插一枝花,可爱自己的人不在了,即使插起来又不知给谁看。这样往复想着,心中更感悲凄,眼泪像雨点一样落下来。这两句,曲尽少妇心理,“欲插花枝”与“泪如洗”,突作转折,构成巨大的情感反差,产生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,极见作者的神力。
深曲蕴藉,是该诗最为突出的艺术特色。开篇以春色起笔。柳絮游丝,花团锦簇,高楼画廊,美妇抚瑟,好一幅春光美女图景,顺此意脉而下,诗人似要叙述一件美好缠绵的爱情欢歌,可“一曲未终坐长叹”,使诗意顿转,少妇又因故而叹。诗人故作疑笔,制造悬念。接下来,似应叙“长叹”缘由——缠绵悲情,诗人却又一跌宕,先从“去年”并马入关,春风浩荡写起。接下来才写“今年”匹马东还,凄清萧瑟。“去年”“今年”两种景况,相互映照,写出怆痛之极,哀恸不堪。“并刀不剪东流水,湘竹年年露痕紫。海枯石烂两鸳鸯,只合双飞便双死”,失去情人后的绵绵长恨,已写得尽微尽致,此诗似可收结,但诗人却于此再次宕开,又添两笔。见车马而想“金鞍”,听鹊喜而恨“无端”,少妇悲痛心意又见一斑;镜中絮语“人不知”,“欲插花枝”却“泪如洗”,于转折中构成反差,于反差中透射出少妇心灵中的巨痛重怆。至此,这支缠绵悱恻、哀怨动人的爱情悲歌才得以终曲。
另外,该诗抒写的是一位少妇对客死他乡的丈夫忆念之情。但这位丈夫的客死,全诗无一处明言。这个消息只是在诗的叙写抒情中隐约透露。“一曲未终坐长叹”的“长叹”中隐现出端倪;接下来,在“去年与郎西入关”和“今年匹马妾东还”的对比叙述中虽已经坐实丈夫人关未归,但仍未见确死之信息;到了“湘竹年年零痕紫”中,才由“湘竹”典故,暗示出男子的客死他乡。直到“海枯石烂两鸳鸯,只合双飞便双死”,从少妇哀伤缠绵的抒情中,才推测出这双当年曾盟誓“海枯石烂”的两鸳鸯,而今没有“双死”,男子已先“死”了。一个“死”字,隐显明灭,始终含蕴在具体的描绘抒写中,真可谓“淡语而以曲笔出之,故味倍隽永。”
《临江仙·自洛阳往孟津道中作》是金朝词人元好问创作的一首词。该词上片触景兴感,重在抒情,在志士悲慨之中,流露出孤寂之感。下片重在说理,既表现他以英雄自许,渴望建功立业的情怀,又表明他面对现实,在无可奈何中,聊以旷达自遣苦闷。全词通过寓情于景的手法,借“地”兴怀,由北邙山这一特定地点,引出吊古伤今之情,抒发了作者对“今古英雄”怀才不遇的感慨。
该词作于金元光元年(1222年),元好问时年33岁。他于前一年中进士,虽有志于世,以气节自许,无奈蒙古南侵,边疆日蹙,纪纲大坏,亡征已见。当国者无意恢复,只图苟安。理想与现实、希望与失望,交织胸中,于是有这首述怀之作。

诗人元好问资料

赏析作者元好问

元好问(1190年8月10日-1257年10月12日),字裕之,号遗山,世称遗山先生。太原秀容人。金末至大蒙古国时期著名文学家、历史学家。元好问自幼聪慧,有神童之誉 。金宣宗兴定五年(1221年),元好问进士及第。正大..... 查看详情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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