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左雄传》注释译文

朝代:两汉诗人:范晔文言文:左雄传更新时间:2018-09-06
左雄字伯豪,南阳涅阳人。汉安帝时,被推举为孝廉,不久升迁为冀州刺史。州部有很多豪门大族,喜欢相互请托,左雄经常把门关着,不与他们来往。左雄奏查拿办,贪污狡猾凶狠的二千石官员(郡守),没有什么回避忌讳。
永建初年,朝廷征召左雄入朝,封任为议郎。当时,汉顺帝新新近接位,大臣们懒散懈,朝廷政事有好多缺失。左雄几次上书言事,其言辞深刻恳切。尚书仆射虞诩认为左雄有忠诚公道的义节,给皇上写报告推荐他说:“我所见现在公卿以下的百官,大多数是拱手不行,缄默自守,认为得到皇帝恩宠就是贤能,为皇帝尽忠尽节就是愚蠢,甚至互相告诫说:‘像白璧那样纯洁的人不可以做,与众人能相互融合的人多有后福。’我见议郞左雄,多次上封事言事,甚至于引用皇上身遭困厄的事实,以之作为警戒,确实有帝王之臣的忠贞的节操,有周公规劝成王的风范。应该擢升左雄为喉舌进谏的官,一定会有匡扶辅弼的收效。”于是朝廷封任左雄为尚书,第二次升迁为尚书令。
左雄上书言事说:“臣听说怀柔安抚远方之邦,协同调和近处的老百姓,没有比安定人心更重要,安定人心最大的要务是是任用贤能。用贤人的方法,必须要有考升废黜的制度。所以皋陶对于夏禹可贵之处在于有知人之明。“安定人民就要施加恩惠,黎民百姓就会感激怀念他。”裂土分封,赐爵侯伯,代代继位都是是为了亲近人民,人民因此和平安定,礼义谦让的风俗因此兴旺起来。……我虽然愚陋,却认为太守国相等长吏,仁惠、和顺有显著成效的人,可给他们增加奉禄,不能随意使他们转任调动,除非是父母大丧,不能无故去职离任。那些不依从国法禁令,不为皇帝所用的人,终生禁锢不能做官,即使遇到赦令,也不能按资格录用。如果有被弹劾,亡命而不服国法的人,应将他全家流放到边境州郡,用来惩戒他们的后任。乡部直接与百姓接触的官员,都用儒生中身世清白而能够从政的人,宽免他们欠下的赋税,增加他们的俸禄,要他们在职任上干满一年之后,州郡府县方可征召推举他们。
像上述这样办,那作威作福的官吏的路子就堵塞了,弄虚无耻的弊端也也杜绝了,送往迎来的劳役也减省了,以赋税聚敛的的源头也止息了。依法循理的官吏,得以成就他的教化;普天之下的老百姓,在各方土地上得到安宁。追念依循汉文帝,汉宣帝中兴国家的轨迹,留下的光芒和福泽,永世不会改变。”
汉顺帝被左雄上书中的言辞感动了;申令有司考察奏书的真伪是非,再给以具体施行。左雄说的话,都明白地传达了为政的大体,但是宦官执掌朝政,最终还是不能采用。自此以后,选举替任交错频繁,县令县长月月更换,迎新送旧,劳耗骚扰没完没了。有的官府空旷无人办事,每当某人选任为局面混乱的州县乡部时,以至于拒任而而逃跑。
永建四年,左雄又奏请征召海内有名的儒生为博士,使公卿的子弟为学生。有志气有操行的,增加他们的奉禄。有汝南郡的谢廉、河南郡的赵建,年龄才刚刚十二岁,都能通晓经典,左雄都奏请封他们为童子郎。因此背起书包来学习的,云集于京师。
大司农刘据因本职事务被谴责,下诏送尚书府查办,一路上传呼催赶,又用捶撲敲打。左雄上书说:“九卿的官位仅仅次于三公,在大臣之列,行走时有身上的佩玉响着音节,举止间有庠序礼教的风仪。孝明皇帝的时候才有捶撲敲打的处罚,这都不合于古时的法制。”皇帝听从了他的意见并下诏改正做法,从此以后九卿再也没有受到过捶撲敲打的处罚。自从左雄执掌纳言之任,对朝廷多有匡扶肃理。每次他上表章奏议,台阁都把他的表章内容作为施政的成例。之后,左雄升迁为司隶校尉。
开初,左雄曾推荐周举担任尚书,周举到任后干得很出色,议论的人都称道这件事。等左雄升任为司隶校尉时,又推举前冀州刺吏冯担任将帅。而冯直曾经因为接受赃款获罪,周举因为左雄举荐冯直一事上奏弹劾左雄。左雄和颜悦色地说:“我曾经侍奉过冯直的父亲而又与冯直交情深厚,现在周举拿这件事弹劾我,这是春秋时晋韩厥那样的义举啊!”因此,天下人对左雄的奉公之心都很敬服。第二年,左雄犯法免官,后来又担任尚书。
孔僖字仲和,鲁国鲁人。曾祖父孔子建,年轻时游学长安,与崔篆友好。崔篆出仕王莽任建新大尹时,曾经劝孔子建出仕,子建回答他说:“我有做老百姓的心愿,您有做官的志气,各人听从各人的所爱,不是很好吗!我们所走的道路,既然不同,请从此分别。”就回去了,死在家里。
孔僖与崔篆的孙子崔骃是好朋友,同游太学,学习《春秋》,因为读吴王夫差的时事,孔僖丢下书叹息说:“如此,这是所谓画虎不成反为狗。”崔骃说:“是的。从前孝武皇帝做天子时,年纪轻轻的,才十八岁,崇信圣人之道,以先王为学习的榜样,五六年的时间,号称胜过文帝、景帝的恭俭。到后来任意而行,忘记了自己以前的好处。”孔僖道:“书传上这样的事情多着呢!”邻屋的另一位太学生梁郁附和着说:“这样,武帝也是狗吗?”孔僖、崔骃默然不做声。梁郁发怒恨他们,暗地里上书告崔骃、孔僖诽谤先帝,讥讽当世。朝廷把这件事交管事的人处理,崔骃去狱吏受审讯。孔僖看到逮捕他的人快来了,害怕被诛,于是上书肃宗申诉:“臣愚见,认为凡是称为诽谤的,是说实际上没有这回事,捏造诬蔑而已。至于孝武皇帝,政治的好与坏,在汉史上写得明明白白,有如日月。这是叫做直说书传实事,不算捏造。皇帝为善,天下的善就都归于他;皇帝不为善,天下的恶也都会集在他那里,这都是有原因的,所以不可以责于人。并且皇上即位以来,政治没有什么过失,德泽及于百姓的却很多,天下的人都是知道的,我等为什么要讥刺他呢?假使非议的是事实,那就应该坚决悔过改正;若是说得不适合,也应当宽容,又为什么要加罪他呀?我们被诛杀,死就死了,但天下的人,一定会改变过去对皇上的看法,从这件事观察皇上的用心。自今以后,如果看到不可的事,就绝对不会再说了啊。我之所以不吝惜死,还敢于毫无顾虑地这样说,真正是为皇上爱惜这天下大业。皇上如果不爱惜,那我有什么办法呢?齐桓公亲自揭露他先君的过错,以启发管仲,然后全体臣子得以尽心为国。现在皇上居然想为远在十世的武帝隐瞒事实,难道不是与桓公大相径庭吗?我恐怕官吏突然陷害我,令我含恨蒙受冤屈,不能申诉,使后世议论的人随便以皇上作比较,难道可以再使子孙补救遮掩吗?我恭谨地去朝廷等待重诛。”皇帝本来也无加罪孔僖等人的意思,奏书送上去,马上下诏不问罪,授孔僖兰台令史。
元和二年春,皇帝巡视东方,回来时经过鲁地,去阙里,用牛祭祀孔子及七十二弟子,奏黄帝、尧、舜、禹、汤、周六代的音乐,命令儒者讲《论语》。孔僖因向皇上道谢。皇帝说:“今天的大会,难道不是对于您孔氏的一种光荣吗?”孔僖回答道:“我听说贤明的圣主,没有不尊师重道的。现在皇上作为天子,亲自到我们这里,这是崇敬致礼老师,使圣德增辉。至于说到光荣,是不敢承当的。”皇帝大笑说:“不是圣人的子孙,哪里说得这样好的话啊!”就授孔僖郎中。
这年冬天,授临晋令,崔骃用《家林》占卜,说不吉利,阻止孔僖道:“你为什么不辞官呢?”孔僖说:“学习不为个人,出仕不选择什么样的官才做,凶吉在于自己,难道是由占卜决定的吗?”做了三年临晋县令,死在任上,遗体就地埋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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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译文作者范晔

范晔(398年-445年),字蔚宗,顺阳(今河南南阳淅川)人,南朝宋史学家、文学家。范晔出身士族家庭,元熙二年(420年),刘裕代晋称帝,范晔应招出仕,任彭城王刘义康门下冠军将军、秘书丞;元嘉九年(432年),因得罪刘义康,..... 查看详情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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