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巧言》赏析

朝代:先秦诗人:诗经古诗:巧言更新时间:2017-04-05
此诗主题在于忧谗忧谤,同时揭露了谗言惑国的卑鄙行径。作者应是饱受谗言之苦,全诗写得情感异常激愤,通篇直抒胸臆,毫无遮拦。起调便是令人痛彻心肺的呼喊:“悠悠昊天,曰父母且。无罪无辜,乱如此幠。”随即又是苍白而带有绝望的申辩:“昊天已威,予慎无罪!昊天泰幠,予慎无辜!”情急愤急之下,作者竟无法用实情加以洗刷,只是面对苍天,反覆地空喊,这正是蒙受奇冤而又无处伸雪者的典型表现。
二、三两章,情感稍缓,作者痛定思痛后对谗言所起,乱之所生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与揭露。在作者看来,进谗者固然可怕、可恶,但谗言乱政的根源不在进谗者而在信谗者,因为谗言总要通过信谗者起作用。谗言如同鸦片,人人皆知其毒性,但它又总能给人带来眼前的虚幻的快感。因此,如果不防患于未然,一旦沾染,便渐渐使人产生依赖感,最终为其所害,到时悔之晚矣。作者在第四章中的描述实际上说明了一个道理:天子的独特处境、地位使其天生地缺乏这种免疫力。故与其说刺小人,毋宁说在刺君子。可谓深刻至极。此二章句句如刀,刀刀见血,将“君子信谗”的过程及结局解剖得丝丝入扣,筋骨毕现。“盗言孔甘,乱是用餤”是送给后世当政者的一付清醒剂。盖因听谗者比之进谗者责任更大,故先刺之。可见愤激的情感并未使作者丧失理智。
四、五两章,形同漫画,又活画出进谗者阴险、虚伪的丑陋面目。他们总是为一己之利,而置社稷、民众于不顾,处心积虑,暗使阴谋,欲置贤良之士于死地而后快。但险恶的内心表现出来的却是花言巧语、卑琐温顺,在天子面前,或“蛇蛇硕言”,或“巧言如簧”。作者的描绘入木三分,揭下了进谗者那张赖以立身的画皮,令人有“颜之厚矣”终不敌笔锋之利矣的快感。
末章具体指明进谗者为何人。因指刺对象的明晰而使诗人的情感再次走向剧烈,以至于按捺不住,直咒其“既微且尰”,可见作者对进谗者的恨之入骨。那“居河之麋”的交待,使读者极易联想起躲在水边“含沙射影”的鬼蜮。然而,无论小人如何猖獗,就如上章所言“跃跃毚兔”,最终会“遇犬获之”。因为小人的鼠目寸光,使他们在获得个人利益的同时,往往也将自己送上了绝路。从这个角度看,作者不仅深刻地揭露了进谗者的丑恶,也清醒地看到了进谗者的可耻下场。
此诗虽是从个人遭谗人手,但并未落入狭窄的个人恩怨之争,而是上升到谗言误国、谗言惑政的高度加以批判,因此,不仅感情充沛,而且带有了普遍的历史意义与价值,这正是此诗能引起后人共鸣的关键之处。
《小雅·何人斯》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《诗经》中的一首诗。此诗旧说解作绝交诗,今人多解为怨妇诗。全诗八章,每章六句,语言极有批判力,三问“彼何人斯?”极富有指斥口吻;三问“胡逝我梁?”直指对方的不苟不轨行为,有如面斥其为人所不齿。
此诗旧说多从《毛诗序》之说,以为当是“苏公刺暴公”之作。因为暴公为周天子卿士“而谮苏公,故苏公作是诗以绝之”。但从诗中内容看,似与苏、暴纠葛毫无联系。此诗一再出现“胡逝我梁”之语。“梁”为古代筑堰捕鱼之所,《邶风·谷风》即有“毋逝我梁,毋发我笱”之诉,表明此乃家庭主妇执掌的职守,主人公当为女子,与“苏公”无涉。至于“伊谁云从?维暴之云”,也与《卫风·氓》之指斥丈夫“言既遂矣,至于暴矣”相似,说的是只有粗暴之性与彼相随,不可望文生义,拉“暴公”来加以附会。诗中又有“尔还而入,我心易也;还而不入,否难知也”之语,点明所斥对象与“我”同住一处,“我”家亦即彼“尔”之家,因此他可以“还”归,还能在庭中“脂车”。倘是指谗毁苏公的“暴公”,则称他的来访为“还”,每“还”必得“入”“我”室中,简直可笑了。所以断此诗写的是苏、暴二公的政治纠葛,多有不通;而从主人公的女子口吻,可推断其为指斥丈夫狂暴薄幸、弃妻不顾之作;还有人认为这是写一对恋人,一方背叛而受到对方指责的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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